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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腿上的伤痕。 5 d! S: Z8 C$ n- I
: F. H8 n+ C- f: K 为了防止小涵抽搐咬牙伤了舌头,医生在他舌上压了支医用的小木片。 X( f. W, q# t% L# w( q* I: G
( T3 O4 O6 w( g! Q- h g9 H g 又见家暴!一名两岁半的重庆男孩小涵(化名)因脑出血病危,由亲妈阿玲(化名)和后妈田某从东莞送入珠江医院儿科重症监护室(PICU)。- M' J% N* Y8 G& E+ o3 n/ @
2 C5 I# Q- F8 R0 E两个妈形影不离,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孩子一起伤心一起哭。正当旁人感慨“少见亲妈和后妈的关系好成这样子”时,医生发现小涵身上伤痕累累,由于颅内出血缺氧呼吸急促,还不时抽筋,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遂下了病危通知书。昨天,小涵脑部复查新结果出来,怀疑病情可能还跟中毒有关。% J& c8 g6 Y. y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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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近大半年来,因小涵亲爹妈忙着打工,孩子一直由21岁的后妈帮忙照顾。这么重的伤,后妈说是小涵“调皮”自己搞的,但实在让人难以信服。1月1日,阿玲报了警。昨天,东莞清溪派出所有关负责人向记者证实,田某招供打过孩子,现已被批捕。, @0 Z( h+ m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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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珠江医院PICU的小病床上,记者见到小涵双眼紧闭,为了防止他抽搐咬牙伤了舌头,医生在他舌上压了支医用的小木片。由于同时用嘴呼吸,小涵的嘴有些发干,呼吸声听起来有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后一样粗重、急促。从上月27日凌晨4时多开始昏迷,至今仍未醒来。
2 n/ p& h" M: |& }+ H 医护人员为他检查身体,一掀开被子,他腿上累累的伤痕实在令人触目惊心——从大腿内侧往外往下直至脚面,斑斑点点的旧痕新伤连成片。生父阿中隔着PICU的玻璃窗,边看边垂泪;而生母阿玲则走来走去,生怕被摄影记者的镜头拍到。
- {' m( d9 X0 A x8 Y- N: s “已经十来天过去了,现在比他刚来时好多了,那时额头也有伤。”珠江医院儿科副主任陶少华博士介绍说,除了身上多处的伤痕,小涵送来时还伴有左侧股骨骨折,心、肝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更严重的是,由于颅内出血缺氧、水肿,他身体还不时抽搐,而且呼吸急促、瞳孔不等大,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入院当天,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 R& N! I5 a# Q “这几天他几乎都会出现抽搐。本来抽搐半个小时就很要命,但据说出事当天,他在家抽搐了4个小时才被送去医院。”陶少华称,脑袋缺氧,超过6分钟,脑内就会有不可逆的损害。如果小涵有机会醒来,也不知道脑部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这个任何人也无法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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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岁的阿玲来自四川,多年前开过化妆店,曾经也是个“有钱人”。据她介绍,她和小涵的生父阿中在一起多年但一直没正式结婚。42岁的阿中是重庆人,虽然以前也做过生意,却屡屡亏损。两三年前孩子出生之前,他们还欠了十几万的债,最后两人只能一边在东莞打工度日,一边养孩子。4 B( |* r! \* e/ S+ r2 t(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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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年前,她发现阿中有外遇,分手后,她继续外出打工,把一岁半的小涵交给阿中及其同居女友田某,并认田某为妈。去年八九月份的一天,阿玲因未打招呼临时探望小涵,跟阿中及田某打过一架,之后一直很少再见到孩子。去年11月10日半夜接到阿中托朋友传话,称小涵骨折住院没钱治疗。
2 V8 o$ m* \# S B0 O “我在酒店帮人化妆,收入比他高。”阿玲称自己得打工攒钱给孩子治病,请不起保姆。所以,上月8日小涵骨折出院后,她跟阿中商量请暂时没工作的田某搬去同住照顾孩子。
, Y% T: L3 u7 j' O4 F/ T 刚刚过去的圣诞夜,阿玲五六时下班,回到家发现儿子额头有淤伤。“我以为是他自己摔的,但孩子说是‘那个妈妈打的’。可田某则说是他自己用玩具砸伤的。”阿玲说。没想到,两天后,孩子突然陷入了昏迷。
9 I, x7 {, g6 F1 K 考虑到孩子身上的伤不可能是自己摔的。本月1日,阿玲报警之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从来没引起她怀疑的田某被东莞警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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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的生活中?” 阿玲随后的举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说:“我跑去派出,远远地看她最后一面,给她送衣服,还掏出身上的200元送给她。人家笑说我糊涂,说你男人跟她走了,孩子被她打成这样。”( R, m2 L& X, K# t5 e1 V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阿玲说,她平时看见田某对孩子照顾得很好,一看到孩子嘴角不干净,就会细心帮他擦。特别是在孩子骨折治疗期间,田某一直在帮忙照顾。为了感谢田某,好多年没添过新衣的阿玲还省吃俭用拿出钱来给她买新衣服。8 U; n$ ^1 W$ d+ Q2 ]; S5 S* o
“我对她好,是想孩子以后要跟他们过。希望我的行动能打动她,让她也对我的孩子好。”所以,阿玲称自己宁愿将田某往好处想,从没怀疑过她会下重手打孩子。小涵再三告诉她说额头的淤伤是“那个妈妈打的”,她并没有当真,以为只是点小淤伤不碍事,白天仍继续让田某在家看孩子。“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她称自己是个“糊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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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阿中哭了。他告诉记者,田某是西北人,今年只有21岁,之前跟他在同一个厂打工认识的。她家里女孩子多,自小是外婆带大的,可能缺乏父母的爱,人有点孤僻,有时她父母打电话来,她都不愿意接。但两人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平时他在家,她对他和孩子一直“还好”。这半年多来,她天天给孩子喂饭、洗澡,“有时孩子不听话也会打一下吓唬他,但都没事的。”1 D6 ^; `8 R, p+ r/ v* j. @
“平时看过外面的人刀都砍不死,拳头也打不死,打一下孩子怎么会伤成这样呢。”阿中边哭着边喃喃自语。“我没在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她不是故意的,但这就是命!这就是命!我基本是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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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最新的脑部CT复查中,医师提示小涵的脑部病变需注意是否有中毒性或代谢性因素。4 y3 Q5 x+ \. ^7 s
“中毒!”听到这一词,小涵的亲爹妈都觉得不可思议。据阿玲昨天回忆,小涵出院之后,为给他补充营养,她几乎每天都给孩子炖汤。田某住过来主要负责照顾孩子,平时一般由她自己买菜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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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称,上个月26日下午,她本来打算做晚饭时顺便给孩子煲汤,但田某说她已经煲好了鸽子汤。
5 V: [+ D3 S( t4 k9 Y- ?' w# E8 ]3 j “她说在汤里放了红枣和沙参。”26日晚上吃完饭,7时多的时候,阿玲还教小涵学数数、背唐诗。后来,她出门了。晚上八九时,田某给孩子喂了汤,阿玲称当时自己不在家。27日凌晨4时,小涵出现抽搐并昏迷。
# X/ k: k) o( M$ s. w( T! T( k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什么都不敢想。”阿玲说。5 r" ^8 e) Y% I/ E. m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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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钱给孩子治病,我已没工作了,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阿玲称,孩子的治疗费已经欠了好几千,后续的费用也没着落,希望社会上的热心人能帮帮她、救救孩子。# l; {2 r8 j- q9 G) @* D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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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她出现在医院时,穿着黑Se皮衣、外套短袖黑Se棉夹衣,围着一条红Se的方格巾,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眼镜,身上还背着一个咖啡Se的大皮包,打扮比在场的很多医护人员都讲究些。有患者家属提醒记者:“看她那身打扮不太像穷人。”
& X) b( ?7 ]8 v! z( ]9 I 而当摄影记者的镜头扫到她身上时,她马上制止,而且反应激烈,要求马上删除,称:“我以后还要见人。”
* i2 n3 V1 j+ N# q2 X; M 阿玲突然掀开皮衣又捋起内袖露出里面的破洞以示“清白”。她说现在的这身“行头”是早些年风光时置下的,其实她好多年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了。
3 w1 j; J6 r" S “如果我有钱,能不救自己的孩子吗?”阿玲说,以前生意亏了找朋友借过钱,现在还没还清,一给他们打电话就关机。
+ U' P% w9 p% [; o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我都当面跪下了,并承诺愿意做一辈子的保姆来还债。结果人家只借我3500元。你说我还能怎么办?”6 p7 ]" X6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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