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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西边有一条人工开挖的河流,是引涪江水由北向南缓缓流过广沃的北南二坝,再穿过县城蜿蜒而去。由于是人工开挖的引水式河流,无数年来,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流淌,人们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如果叫渠,但她既宽又深。如果叫河,她又是人工开挖做灌溉,发电,于是好几十公里长度的这条河有了一个名字,大家都叫她渠河。 u% X/ w) K- r/ q3 L3 N
我的县城地处川中浅丘,东西两边是起伏的山峦,山虽不高,(当地人叫坡)却将每一个小村庄层层环抱。唯独在县城这里特别的开阔,东有灵泉山,西有卧龙山,相距十余里对望着。涪江水随四季的变化时而踹急时而平静的奔流。春冬季节,清清的河水仿佛是从远处的山沟中流淌出来的一般清澈。 小时候,我常常想,河水的源头一定是山中一口巨大的泉眼,日夜不停的涌出水花,一路向东流去。有时,我会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也很有趣的想法,约上几个朋友,背起行李和食物,沿着渠河一直向上游走,去看看河的源头。
\/ _2 ^: d5 q" U4 h2 A1 }1 x4 V 渠河是我们这一带居民生活的水源,她无声无息的滋润了这里土地、山山水水,这么多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看着我们县城不断的发展。) W# g! O/ @1 n/ ^; ~
爷爷辈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了,父辈和我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时,自然而然的便将话题连到那条长满笆毛(像芦苇)的渠河。% C$ r, Z, o. f6 Z! r0 x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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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十时代,这条河里的鱼儿多得不可计数。周末钓鱼的人很多,而且常常会钓到大鱼。岸边的笆毛扎在水中的根为鱼儿提供了嬉戏觅食的场所,冬季鱼儿产卵时,就时常选择这草茂之地,所以,又有了安豪子的捕鱼方式(大竹笼,鱼儿只能进不能出),那个时候,我们就常常邀上小伙伴在沿渠河的笆毛丛中去找,哪怕是被毛草割开一条又一条的血口,但当抓住笼中大鱼时就完全忘掉了遍身的伤痛,带回家时爸妈们又是喜又是痛、又是打又是骂的,(虽会游泳,怕水深出事,)不过那打是很轻的,骂是带着微笑的
9 J4 b- u" c9 [: w" S) G+ X" ? 下午四、五点钟,太阳消去紫外线的强烈,安豪子的、放滕钓的、垂钓、撒网的都出来了。看闹热的、捡小鱼都围着他们转呢,便可提着竹篓,拿着竹篮啥的多捡鱼虾了。
5 N8 N; u9 w/ i: P 邻居李大伯就很会整鱼,一次下夜钩,(藤钓)第二天去起钩,没想到钓到了一条十多斤的大鲶鱼,比一个小孩子还要高,着实让大家羡慕了一番,至今还印象深刻。
+ l2 e& I1 M5 D6 N; M 俗语说“棒打乌龟,瓢舀鱼,斑鸠飞进菜锅里”指的也就是这里的生活了。从那个时候直到现在,渠河里还有龙虾、鲤鱼、鲢鱼、草鱼等等,随机的翻开河边的一块石头就可以捉到一只龙虾。
3 A+ Q! u: B0 u: a ~ 这条静静流淌的渠河成为了我童年时期最好的玩伴,孩堤时,我每天都会和朋友一起来河边玩耍,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挡不住我们的热情。当然,我的游泳也是在里面学会的,不过,那是挨过不少树丫打屁股的。 记得很清楚,。在渠河上为了方便出行修建了不少的桥,六十年代上小学了还能光着屁股沿河摸鱼,潜水捞东西。那时候,在河边洗衣的很多,常常有硬币掉入河中,时间久了就会被水冲到石缝里。潜下去挨着石缝就能摸到很多,儿时的小人书就靠潜水处理。有一次,潜水下去恰好脑袋碰到了淹在水下的桑树根,被划开了长长的口子,钱没捞着,回家被很很地训斥一通,至今还记忆犹新呢。为了不让家长知道下过河,那时的绝招就是上岸后赤裸着全身追汽车,跑出一身大汗,厚厚的盖上一层泥土,然后系上红领巾乖乖地回家。! I/ z5 h) l- ? [6 p k
放暑假了,那才是我们的天下,一大早便邀上伙伴一起去河里摸鱼、掏螃蟹。河里的每一个支沟、每一块石头,每一个深坑我都了如指掌,有时候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赶出了一条鱼,只见一线水影嗖的一下向前方窜去,逃到一片青青的水草里,我们立刻变的高兴起来,跑了的都是大鱼,大声嚷嚷着看到了一条大鱼。几个人会悄悄地向那片水草摸去,就像合围小日本鬼子那样合围鱼儿,会感觉到一条鱼串入了手中,这时猛地双手向泥土中一按,一条鱼儿就这样被死死的按在手中,鱼儿在手中乱动的感觉实在让人兴奋不已。
- z' D, p+ y; f& g" @0 U 一般,我们捉到的小鱼会用细桑条串着,螃蟹用麻线绑住大前肢,提上一大串后就得意洋洋地向路人炫耀。到了下午,我们便成帮结伙的到支渠河里游泳。这是我们小时候最喜爱的活动了,光着屁股在清清微凉的河水中奔跑。有狗铇式、四川大把、打水仗,笑声喊声混成一片。直到游累了才爬上岸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一阵阵暖融融的感觉便会流便全身。有的跑到河边,用沙子堆沙堡,我堆沙堡的功夫是别人无法比的,也许是因为我的想象力丰富,堆出的沙堡错落有致,让伙伴们羡慕极了。有的用尿灌死克郞,灌出一个“大将军”又惊叫嬉闹一番。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拿着当天的收获满载而归了。
9 ~) H2 A! M' `/ t6 A9 a 夏天可以捉鱼游泳,冬天时,这里依然是我们的乐园。寒假里,用鱼叉去水草丰茂的地带叉鱼,或用虾耙捞鱼也是我们儿时的游戏。在渠河的边沿,冬季会有一层薄薄的冰,鱼儿就躲在下面,一叉或一耙下去,快速地收拢就能捞着了。我们每天都会到这亮的如同镜子般的冰下抓鱼,如果有一天不去,便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当天的功课没有做完一样。 : x: `, m3 u4 U1 a. _, g1 J
童年时,这条河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欢乐。正是因为这条河,我们的童年才少了些寂寞,伙伴们才有了共同的娱乐场所和共同的话题,才有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 [' R: E d# K1 F 上了中学以后,暑假期间下午我坚持游泳,父母都栏不住,练就了我很好的游泳技能和强壮的体魄,直到今天只要有闲暇便是跑到河里去游上一趟。似乎我想念的不是家,而是家乡的那条小河。
7 t8 I F# Y" q" F" N# P 现在有了不同深度的游泳池,河里游泳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为了对饮水的保护,也没有人在城区游泳了。好几次想游泳,不得不邀上好友乘公交车去郊外去。几次去游泳都没有看到小孩子,只有我和朋友,我们两个老爷们。1 R2 Y: n: N, {6 N! O: H
心里一直念着家里的渠河,炎热的夏天里,若能痛痛快快的泡在清凉的河水中,将是件多么爽心惬意的事情。城市里也有游泳池,然而感觉却不是那么回事。 休假和朋友一起去渠河边散步,童年时期与渠河建立的情感,使我在远处听到流水的哗哗声便心潮澎湃,这就是我曾经玩耍的地方。
$ E) C+ v" T: D; C 到了河边,有几对情侣在树荫下“悄悄话”,有帮女友照相的,有扶着老伴散步的。几只鸭子晃晃悠悠的从河边走过,没有了小时候那种疯打乱闹、嬉戏追逐的热闹场面,多了一份宁静。 很怀念小时候的渠河,夕阳西下时,波光粼粼的河面时而跳起一只小鱼,时儿飞过一群麻雀,表达着它们的喜悦。总会玩到天块黑了才回家。如今,这种甜美的画面一去不返了。 我们这一代过去了,而我们的下一代依然会生活在这里,他们的乐趣将从何而来。或许他们的乐趣只能是晚饭后,坐在沙发上听着爷爷讲当年的乐趣,当年那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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