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有来生,纵千百个面孔也定会寻了我,再不叫随风去。我同样会以生命里所有的煎熬,以及那无边无涯的绝望迎风而立,固执成等候的渡头,只为那一个——紧些,再紧些,满怀珍惜的紧紧相拥。
以事物的本质而不是升华呈现,用天底下最巨大的咸涩和苦难覆盖生命同时为生命守灵——这就是大海!让它涤荡你我的灵魂。
你我的对话从今夜开始,不平静。
从什么时候,你开始仇视世界的?是怎样的经历改变了你?
你一直埋着头,不敢看我。低沉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 那时我很叛逆,老是和父母作对。认为他们偏心,不心疼自己,处处管我,很烦。”
“ 那天晚上,因为一件小事跟他们赌气就跑出来了。大概十点左右吧!夏天,河边还有人散步呢!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路过消防队门口有一张椅子,我走累了,就在那里歇着。或许是当时我穿的校服引起了值班消防兵的注意,他走过来询问我,我一直保持沉默。僵持了十几分钟,他回到值班室里没有出来。后来,夜深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我也感到疲倦,就蜷在椅子里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站在我身边,我猛地清醒过来,将两手抱在胸前,戒备地盯着他。哦!是那个当兵的。他就站在我身边不说话,和我对视着。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窘迫,也很害怕。”你笑了笑,淡淡的。“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不管什么原因,你的家人肯定在寻找你,为你担心!”犹豫了半天,你还是和他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如果我不那么倔强,不那么任性,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没有路灯,通常一个人不敢走的。在他的陪伴下,我很快回到宿舍楼下,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站在楼梯口我怎么也不肯上楼,让他先回去,我再上楼。其实,我是不想回那个家,不想面对父亲粗暴的拳头和母亲的谩骂,嘲笑。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脸颊湿湿的,莫名其妙的。真的,说不清楚,为什么?”说到这,你掏出一根烟,很娴熟的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从你嘴里慢慢冒出来,你的面容在淡淡的烟雾中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开始漫无目的晃悠,不知不觉地来到大河边,也就是这里。”你用手指了指我们坐的地方。“那时还没有这些栏杆,我站在河边,真想跳下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从后面过来一个人,“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不回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凑过来问我。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你呆在这里不害怕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口渴了吧?喝点水”他很热情地递过来一瓶水。
“就是这瓶水,这一瓶水呀”你扭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
我无语。沉默了一会儿,你递了一支烟给我。
没有犹豫,我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很辣,呛人,不停的咳嗽,最后眼泪都呛出来了。
你拍了拍我的背,伸手想夺我手里的烟,我推开了。
“等我醒来时,不知道在哪里?光线很暗,很小的房间,就一张床,一张桌子。我躺在床上,浑身没劲,头晕呼呼的。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一种恐惧从心底冒出来。我在哪里?正晕着呢,门开了,那个男人进来了。我想问他,可是没有一点力气,他就在我的面前将衣服一件件的脱光,我那时已经意识到不妙,但是一切都晚了。我就像一头绵羊,任意宰割,那夜入噩梦......”
我心里发凉,望着倒在我肩头抽泣的你,不知说什么好。
为你的任性而悲,为你的遭遇而痛。
“没想到报警吗?父母不知道吗?”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想过,但当时我已经在发高烧了。第二天,我将内裤收好,对那个男人说,自己不愿意上学了,要跟他在一起。他告诉我,他是某地的人,家里有妻子儿女,我不管他怎么说,就是缠着他带我离开这里。走出房间,我才知道这里是一家旅馆。我将旅馆的名字记在心里。跟随他一起去了他的老家,他将我带进一家旅馆,告诉我在这里等他回来。等他离开后,我就悄悄跟着他,直到他的家门口,我问了旁边的邻居,知道他姓什么以后,我就马上去当地的派出所报案,民警问我为什么不在当地报案,我对他们说,不愿意让爸妈知道。那天晚上我在派出所见到了他,他很不甘心。我强烈要求对他严惩不贷。当民警问我有什么要求时?我很茫然,对我来说不知道该怎样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何况我也没打算活。那里的民警很细心,怕我想不开,特意叮嘱老板娘留意我的举动,还给我买了药。第二天,将我送上车。”
回到家,就是一顿暴打。
当时你就很透了这个世界,恨所有的男人。发誓要报复所有伤害女性的人。
“于是,你就以你的方式报复这些男人?”
......
飞蛾扑火,自焚自灭.
夜深,凉骨。
夜雨敲窗,那些咚咚的雨滴,将我的心击打的千疮百孔,仿佛掏空了莲子的莲房!
......
你用最极端的生存方式,来实践着你的承诺。
开始逃课,抽烟,酗酒, 你选择了“破罐子破摔”的沦落路,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缘故。家庭的暴力,亲友的疏远,同学的畏惧,老师的失望,令你常常一个人独处,没有人敢靠近你。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你总有千百副面孔,没有人能触摸到你的心。
你 ,生怕别人知道你的伤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
直到遇到她,插班生,你的新同桌。
不同的心境,共同的爱好,把你们俩紧紧拴在一起。独特的人生经历,深刻地生命体验,促使彼此用心去采撷生活中的每一朵浪花,记录每一步心理历程,从迷茫到突破,真实的呈现生命,沉痛的反思,用细腻的文字折射灵魂。也用这种方式自我抵制,自我救渎。
你和她就这样相互影响,相互牵制。彼此惺惺相惜,信任,依耐。
你的每一点一滴的变化,都会令老师欣喜,慢慢的你又重新融入到同学中。
人生的岔道上,你及时收回了趟泥的脚。
以为一切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日记本遗失了。 .....
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的涌向你......
脆弱得你,再次选择了逃避!
离家出走......
夜雨敲窗,那些咚咚的雨滴,将我的心击打的千疮百孔,仿佛掏空了莲子的莲房!
醉人的红颜用泪水洗净身世,泪水涟涟,剥落的是时间。我拽不住那曾经一抹揪心的月色。泥土芬芳,花瓣纷飞。我目睹你最初的最真得幻美和纯洁。我不是赏花人,我是落泪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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