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三十年

冷眼旁观

民以食为天

公司取名为中仁食品药品有限公司，留忠仁为公司懂事长，黄师黄智远为总经理，出纳是唐三妹，会计是李四妹李梅。

公司经营面条生产、煮花生、红苕粉条、淀粉、豆腐皮、火腿肠……
在响堂湾大队修个年出栏五千头的养猪场，长坡大队修个两万只鸡的养鸡场。
榨油菜，取名(斗城中仁菜油、花生油)。

1984年底了，多数家庭都可以每天吃顿面条了，面条是个大业务。

黄智远非常有远见，公司的产品都是可以存放的，面条一斤一袋密封、煮花生煮好用热拌机出水份后一斤一袋密封、红苕粉条五斤一袋密封，淀粉一斤一袋、五斤一袋、十斤一袋、五十斤一袋密封，豆腐皮做到一寸长半寸宽五片半寸厚密封，火腿肠象肥皂一样大小密封。

总之，公司只做可以存放的产品。

中仁面条每两斤面里有3个鸡蛋，包装精美，是送礼的佳品，每天生产一千斤干面，遂宁县城都不够卖，每斤只挣五分钱，好象一千斤元才挣50元。
帐不是这么算，面条厂有12个工人，熟悉后可以每天生产4000斤干面，他们每个月25元工资，相当于养活了12个家庭，在农村每月能拿回家25元，还包吃两顿，非常不错了，种庄稼一年才几十元收入，累得要死。
周边大队引起了养鸡高潮，面条厂十个鸡蛋都收，比市场上高一分钱一个，必须要保证鸡蛋新鲜，吃苦耐劳的遂宁人，骑自行车到潼南、安岳、乐至、中江、三台去收鸡蛋，早上去晚上回来，每天运气好可以挣个七八元钱，这伙人有聪明人，不要钱只要面，到了地方用面换鸡蛋……

地球上就没有一个傻子，周边人同样生产面条，也每两斤面加3个鸡蛋，结果成本比中仁面条高，价钱一高卖不脱，干脆不生产进中仁面条来卖。

为什么呢？

中仁面条厂黄智远总经理早就防着有竞争对手的出现，用成本价出售，每一百斤面里还加了一斤精盐，一斤橙皮，一两白芷，吃了不但香、饱、还防感冒。
那面条厂的利润来自那里呢？
来自麦子量大每吨少20元，麦肤皮，机器先进麦子可以出九折，这三点锁死了竞争对手，工业化大生产效率提高十倍，人工工资支出反而少了。
开业一个月不到，由每天一千斤增产到4000斤干面，花桂区粮站主动再降5元一吨，你每个月消我一百吨麦子，2500元损耗好象多，其实少的多的多，统购粮直接拉到挂面厂，车费都省了不少钱。

一个月时间，干面厂每天可以挣利200元了，达到了黄总经理的预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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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1983一1984年正是豪杰辈出的几年，伟大开明的邓大爷喊出让每个人吃的好吃得饱，大量的社会操哥涌出，他们不但吃好吃饱还要玩好还要有钱用，车家坝中仁食品药品公司，一个大院子里有几百工人了，热火朝天，每天大量物品进去，好象有钱利害的样子，所有人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公开象棒老二那样挣钱还是放不下脸，他们先派带代同黄智远谈，每个月交多少费用，公司安全他们负责，四川人竹根亲，黄智远把代表骂走了，他们就派了几十个小弟把公司大门封了，不给钱就不许车辆进出，李梅主张报警，由公安局来管，黄智远说再等半个小时下班，他要让那伙人好看，送货车辆越来越多，影响太恶劣。
下班时间一到，几百员工准备去食堂吃饭，大喇叭响起了，点了几十个人的名……通知你们，你们家人在公司门口堵住了大门，严重影响了公司生产，公司决定，由你们去大门劝离，几时劝离几时回来上班，劝走后下次再来，你们也不用再来上班了，由你们大队书记把你们领回去，本公司不能再用你们了-。

黄总经理这个通知太毒了，话音刚落，公司一百多员工拿起棍子，锄头，扁担冲向公司大门……
那群堵门的里面有人精，听道大喇叭知道坏了，借尿盾闪了，越跑越快……反应慢的还坐在门口吹牛…………想当初我们13太保、八大金刚去收拾菜刀帮洪二娃，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面向大门的转身就怕，他们看见冲出人群里的家人，或是父亲、兄长、舅舅、堂哥或是母亲、姐姐……

两个背向大门的没跑脱，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愤怒的人群冲得太快，家家户户穷怕了，为了进中仁，一家人在大队在公社写了保证书，现在家里娃娃来砸饭碗，不能忍…………

被抓的两兄弟叫两斤半、三斤半，他们的二爸也没打他俩，用绳子把他俩吊在公司大门边，吊了两个小时才放下来，他二爸骑自行车回去叫老汉大哥来领人。

两斤半三斤半被爷爷打了几耳光，发誓作个好人，他俩爷爷才把他俩放下来，一家人灰头出脸走了。

留忠仁3妹李梅羡慕地把黄总经理望着说不出话来，天大的事给分分钟解决了…………


黄智远说:

文种给勾践出了七条主意，只用了三种就灭了吴王夫差，我还有几条可以让他们那群小孩子哭，没必要……
李梅问:

黄叔，万一劝不走呢？
小事，在他们中间找个反骨仔，安排他守门，15元一个月，就值得他对他那群兄弟动刀子……

黄叔，这就是你说的以利驱人？

我们中仁公司，只有利益共同体，没有以利驱人，有几百员工靠公司吃饭，又有多少人给我们送花生、白芷、麦子、鸡蛋、红苕、黄豆……公司搞关门，那几十个人就是车家坝公社几千人的仇人。

黄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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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政府高兴
让银行高兴
让国企高兴

发生堵门事件的当天下午，黄智远心神不定，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用奇门起了一局，景门旺，说明有人要宣传中仁，死门杜门平而受制，说明有死门中人来捞钱或捞钱之人捞了中仁的钱马上要死。

卦上显示开门大红，生门木旺……什么意思呢？

休门一动不动，休在子宫属水属财。

推了一会儿……开门生乾卦，乾卦戍亥组成……亥的生肖是猪。

立马打电话同长驻重庆的李明凡与长驻成都的唐刚鸣联系，把卦象说了一句。

两个幕后老板都一个样，请师师作主，该花钱花钱，该买地买地，该贷款贷款，该加生产线加生产线，最好别打电话给我，我忙着呢…………挂电话时李明凡说:重庆生产了球磨机，把石头磨成面粉一样细，我已定了两台，用我们的面条换的，最多两天到遂宁，你让留忠仁收一下。

唐刚鸣挂了电话又打回来说:

成都有个姓刘的卖猪饲，我买了两百斤，已用客车带回遂宁，让大东街的人收到立马送到车家坝去分解一下里面成份。

黄智远当天晚上没回家，就在办公室想事，第二天一早让李梅去公社………………现在叫乡了……
去申请办厂用地……
去信用社申请贷款………

昨天封门，明面上得罪了一群小娃娃，暗地里得罪了一伙人，这个局要破……
中仁公司大门又出公告了……
公司增加饲料生产线，招收一百名身家清白的年轻人……备注:XX二十几个人，进饲料厂的条件是每人交河坝里的白色卵石两千斤…………

同时发布公告，收购白色硪卵石，两分钱一斤。

黄智远这招狠，社会青年有钱了，谁还去混社会，这一招直接击碎了社会大哥小弟的来源，也暗地里彻底同黑老大势不两立。

望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麦肤皮、烘干的黄豆渣、烘干的红苕渣、烘干的烤酒后的高梁酒糟，黄智远一阵阵发晕，李明凡唐刚鸣就该吃肉喝酒，自己活该受穷，他们太有远见了，垃圾变成钱，河坝里的白硪卵石，两分钱一斤，磨成细粉粉，卖两角一斤，每一百斤饲料，石粉粉加了15斤，猪爱吃，鸡鸭鹅抢着吃，饲料每天几千上万斤，不够卖，本乡本土用架架车守在饲料厂门口，明帐是挣两分钱一斤利润…………
实际上除了麦肤皮、苞谷粉、白石头要钱外，黄豆渣、高梁酒糟、压榨后的花生渣都不要钱，纯利可以达到每斤5分，比面条量大纯利高，两分钱一斤的白石头粉粉，混在饲料里就是两毛一斤，每百斤少于了15斤石头粉粉，饲料不合格，鸡鸭鹅饲料，每百斤少于了25斤石头粉粉，养殖场不要，不利于消化，特别是鸡饲料，厂区内扫地的泥巴灰灰加在里面，鸡吃了油抹水光，精神足，产蛋多，蛋的口感好，加在面条里面的品质更高，让生产面条的24小时生产都供不应求，黄智远有时候在想，选对一条路挣的钱，比抢钱都容易，车家坝信用社，为了防止大银行抢生意，干脆在中仁大门口修间房子设立分社……

花桂区粮站站长受到了他们老大的喜欢，这次他请黄智远喝酒，是带任务来的，苞谷仓库堆不下了，需要中仁公司每月包销一百吨。

几杯酒一下肚，双方一拍即合，中仁每月买粮站100吨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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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仁公司最闲的就是留忠仁，什么都不做，什么也做不来，18岁的他每天混吃等天黑，每天就念《金刚经》《大悲咒》，相由心生，大耳儿越长越象佛祖，眼睛清亮的象婴儿。
唐刚鸣一家三代长驻成都，大儿唐克文读研究生，作为唐家长子，清明节回南垭祭祖宗，带着女朋友夏雨荷祭祖后到车家坝乡看一下妹妹，妹夫，顺便看一下自己的企业……中仁食品药品饲料公司。
拜会了黄智远后，就到妹夫懂事长办公室去看……妹夫留忠仁坐在长椅子上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不熟悉的还以为进了大和尚禅房，整个房间就一张饭桌一个水瓶一个杯子，杯子里半杯冷开水。
唐克文正考虑是否喊一声 忠仁 时，唐3妹李梅从财务室过来看哥哥。

3妹大声喊:

忠仁、忠仁、哥哥来了。

3妹，吃夜饭了……

哥哥嫂嫂来了，我们去馆子吃饭……

回到成都大学里，夏雨荷把遂宁见到的事详细告诉了系主任夏教授，并表示不再同唐克文交往了，日妈一家癫子。

夏教授等女发够了脾气，把老太婆支出去买菜，然后语重心肠地说:

我的宝贝女还是太小了，不够成熟，你不发脾气我对唐家还不看好，现在唐克文这个女婿我认定了，你去告诉我那好女婿，以后不到食堂吃饭，到家里来吃，通知女婿，让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选个日子，我要把你婚期定下来。

夏老头，啥子意思？

宝贝女儿，你不是说你小姑子是出纳，还有一个四妹是会计，18岁了还没男朋友？
是啊。
小女啊，你多想嘛。

想啥子嘛？那门想嘛？

人世间没有一个傻子，你小姑子定的娃娃亲，那个四妹又图个啥子不找男朋友，三个人每天搅在一起干啥，那个四妹的父母巴不得把你妹夫拐跑。

留家屋头那么穷，找到3妹是他祖宗保佑，再说什么都不懂，离了中仁公司要饿死。

小女，你唐家屋头的企业叫什么名字？

中仁食品药品

你老人公是傻子？

老汉，人世间挣上万贯家业的都是人精。

小女，无懒刘3娃了解一下，首富吕太公为什么要把女嫁给无懒刘3娃…………刘3娃是有了福气之人。

爸爸，你是说？

女儿，爸爸什么都没说，你同小姑子妹夫要搞好关系，你唐家屋头的事，我夏家就不说任何好孬了，去吧，去把女婿叫回来吃饭，我让你妈炖鸡给女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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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打电话给小姑子3妹，说夏教授帮着找了几个进修名额，让妹妹妹夫去成都进修工商管理。

李梅听道消息回长坡村同她妈商量，每天吃斋念佛的4妹妈让四妹打电话同李明凡商量，爸爸怎么安排怎么去做，父母不会害自己女。

在重庆的李明凡告诉李梅，一起去进修，租一个大套间，三个人住一起，家里那些坛坛罐罐一文不值，让黄智远从新安排出纳会计。

李梅说:

爸爸，人家是夫妻，我每天搅在一起算个啥。

一起住吧，唐刚鸣吃肉我喝口汤。对了4妹，泥瓦匠李伟的女儿李彩凤，在你这么大时儿子朱立君都是世子了，爸爸只能教你这些了，隆庆不中用，儿子中用就行了。
明白了爸爸，我知道怎样做了。

黄智远急了，两家3个小老板都去读书了，两个幕后大老板问急了就一句，请师师作主，不要找我们，你安排，再问就是不去进修，规模扩不大。

黄智远望着院子内的面条厂、火肠厂、榨油厂、粉条厂、饲料厂、烤酒厂以及在伍凤村的养鸡场，响堂湾的养猪场陷入了沉思，李明凡在重庆、唐刚鸣在成都又开展了什么赚钱生意，为啥两个乌龟听道这边的消息都不耐烦……两个人现在都喜欢说只有读书开眼界，进修长知识，又发现什么大商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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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进了大学门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只有读了博士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留忠仁三个人在成都大学进修工商管理，回想起中仁公司内部那些小作坊，才知道中仁公司与世界相比的差距，开放国门后中仁公司只要一个浪头就会冲得毛都不剩一根。

两年后3个人进修完后继续回到中仁上班，留忠仁继续当懂事长，还是什么都不管，3妹4妹当副总经理，也成了什么都不管，黄智远急了，我也去进修一年，让唐刚鸣或李明凡回来一个主持大局。

李明凡从供销社病退，准备从重庆回遂宁过退休生活，他的老婆去蔡园坝车站接他的时候，见一个刚会走路的小男孩，乖得很，口里刁着奶瓶，没有一个大人陪着，试着抱起来，小孩子不但不哭，还叫她妈妈，这下更舍不得放下了，李明凡拖了两个大箱子也到了，见老婆抱个小孩，什么也不问，两个大箱子，干脆包个轿车回遂宁。

李明凡当上中仁公司总经理，什么都不管，每天同老婆在公司带捡来的小娃娃，抱着亲了又亲，老太太见老头喜欢这个娃娃，心里特高兴，就让李明凡给黄智远打电话，给宝贝幺儿取个吉祥的名字。

李文进，字文远。

五十几的老太太大宴宾客，娘家几个舅子，三个亲家全家，李明凡所有好朋友，唐刚鸣一家几代，黄智远专程请假回来，办了八十几桌。

几家欢乐几家愁，三家女婿心里就不舒服，没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两个老狗日死了可以分很多财产，现在有了儿，毛都分不到一根，也许大女婿两口子平日里在家讨论没有背着儿子，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亲热的对老太太说:

外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杂种是来抢财产的吧，没有他我也是中仁的大股东……

所有亲朋好友顿时鸟兽散，八十几桌客人几分钟就只剩下唐刚鸣、李梅、3妹、留忠仁、黄智远……

老太太抱着李文进哭得撕心裂肺…………我想有个香火这么难啊……女儿女婿都容不下我……

李梅肚子有点大了，李明凡对唐刚鸣说……

让3妹陪4妹去成都呆两年吧，回来就让中仁与3妹结婚。

唐刚鸣见3妹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带上黄智远一行人去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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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传承，从今天启航

1987年国家提出:

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

黄智远在成都进修，看道报纸上的内容就打电话给守在家里的李明凡……邓大爷是万家生佛，我们中仁该扩大规模了，公司生产怎么样？

李明凡说:

黄师、黄哥、黄总经理，我只知道每个厂加班加点生产，拉货的守在门口等，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好吧，还有4个月我进修结业了，回来后你虾子带幺儿去玩。

4妹？

给你添了个外孙，跟忠仁娃长得一模一样。

3妹？

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四处走，说是她生的。

以后公司设重庆分公司，我带老太婆幺儿长驻重庆，唐刚鸣驻成都分公司。

凡哥，我也不知道你同刚鸣两个乌龟想个啥子，唐刚鸣在成都注册了一个再生资源回生公司，已经开了五家店了，生意好的很，日进斗金，真羡慕你们。

他已经开起了，走在我前面去了，前年我在重庆已经注册好了，你回遂宁我就带三个女儿女婿去重庆，一家一个门店收废品，以后挣多挣少就看各人搞干了，中仁的股份留给李文进，四妹已经是别个屋头的人了。

你老婆晓得李文进是你生的了？

我老婆在重庆找的女人生的。

黄智远:………………

…………
你同刚鸣还有啥子背着我？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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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远在成都上回遂宁的班车，李明凡就带一家老小回重庆去了，李明凡把办公室钥匙交给正在看书的留忠仁，只说了一句:

女婿，好好待4妹。

黄智远回来把行礼往办公室一放，骑上公司摩托车回伍凤村家里去了。

黄智远家里办了纸盒厂，纸箱厂，由他儿子媳妇在经营，厂就设在车家坝场镇乡政府边上。

黄智远骑摩托回到家里，大门铁将军守着，院坝几个月没扫过，周边邻居都是铁将军把门，四处找不到人，就骑摩托回街上，他回来了，就必须要去乡政府打个招呼。

乡领导见衣食父母回来了，就吼了几声，每个人投十元钱，去馆子里大吃一顿，顿时几十个人围了出来，眼睛里闪着星星，流着口水，狗日黄智远进修回来了，他幺儿以前是老子们严打的对象，今天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有几个老太婆悄悄把老头拉到半边说着什么，老头悄悄说:

以前抓他是国家号召，吼得凶，又没动手打过他，他清楚的很，不要担心，千年邻居，做事都有底线。

很久没喝酒的黄智运喝的大醉，最近一个敬酒的老头甩的双节棍，拿起酒杯在隔壁桌大吼:

远幺儿，把这杯酒喝了，老子还没打过你，今天不喝了这杯酒，老子打死你……

黄智远大着舌头说:

三表叔万寿无疆，酒一下肚，倒在地上醉过去了。

乡干部为什么对黄智远这么热情……

一年前一个台湾商人回乡祭祖，他生意很大，欧美都设有分公司，见多识广，他几个兄弟一家人都在中仁公司吃饭，招待几十年回乡的哥哥，用中仁生产的花生油、粉条、面条、肥皂状的火肠肠煮给亲人吃。
老头吃了一碗又一碗，这是儿时的香味，我老娘在我抗日参军时就是这么煮给我吃的…………父亲娘亲去世我都没在身边……娘亲……

老头见几个兄弟都修起了几间几转大瓦房，老老小小面色红润，也没给钱给几个兄弟，提出要感谢中仁给了一家人饭吃，去中仁参观。

乡政府通知李明凡，台胞要参观中仁……

老头只说了一句:

中仁这么好的食品，包装也要跟上……人靠衣装马靠鞍。

走时提出火腿肠、粉条、面条、中仁酒一样买一百斤带回台湾。
听说公司门口外地车守了几天，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也是开企业的，打乱企业安排就过份了。

老头要走了，作为公司懂事长的留忠仁，必须要亲自送出大门…………

老头侄儿说:

伯父，那个年轻人就是我们中仁懂事长，老头眼睛一亮，叫司机停车，从车里出来亲手递给留忠仁一张溜金名片……

大侄子，方便时到香港到台湾考察，我的企业永远为你打开大门。

汽车开走了，老头在车里念念有词:

南怀瑾大哥、南大师，中华民族强盛360年6个甲子，你推得好准哦……

中仁、忠仁，大福气之人，无为而治、强大无边……

老子看了无数企业，就只有中仁没有一条口号…………一条也没有！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样不人道的口号挂满了中华大地，用纪律、用作装要求的企业，注定在世贸开放后关门大吉。

对了，上次去德国奔驰公司考察，铁锅公司考察，员工也是对公司领导理都不理，你来嘛来，走嘛走，站远点，别挡手挡脚…………

亲眼看见那个留忠仁去看包装火腿肠，只戴了口罩，没穿卫生服，被包装工人赶走到五米之外…………好象留忠仁没有发火，还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换个地方就呵呵呵了。

威望、面子，在中仁公司就从没有过，你是懂事长，你的威望面子在你办公室内，出了办公室你我平等的。

老头念念有词，回到台湾就把中仁公司那一套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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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远在成都上回遂宁的班车，李明凡就带一家老小回重庆去了，李明凡把办公室钥匙交给正在看书的留忠仁，只说了一句:

女婿，好好待4妹。

黄智远回来把行礼往办公室一放，骑上公司摩托车回伍凤村家里去了。

黄智远家里办了纸盒厂，纸箱厂，由他儿子媳妇在经营，厂就设在车家坝场镇乡政府边上。

黄智远骑摩托回到家里，大门铁将军守着，院坝几个月没扫过，周边邻居都是铁将军把门，四处找不到人，就骑摩托回街上，他回来了，就必须要去乡政府打个招呼。

乡领导见衣食父母回来了，就吼了几声，每个人投十元钱，去馆子里大吃一顿，顿时几十个人围了出来，眼睛里闪着星星，流着口水，狗日黄智远进修回来了，他幺儿以前是老子们严打的对象，今天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有几个老太婆悄悄把老头拉到半边说着什么，老头悄悄说:

以前抓他是国家号召，吼得凶，又没动手打过他，他清楚的很，不要担心，千年邻居，做事都有底线。

很久没喝酒的黄智运喝的大醉，最近一个敬酒的老头甩的双节棍，拿起酒杯在隔壁桌大吼:

远幺儿，把这杯酒喝了，老子还没打过你，今天不喝了这杯酒，老子打死你……

黄智远大着舌头说:

三表叔万寿无疆，酒一下肚，倒在地上醉过去了。

乡干部为什么对黄智远这么热情……

一年前一个台湾商人回乡祭祖，他生意很大，欧美都设有分公司，见多识广，他几个兄弟一家人都在中仁公司吃饭，招待几十年回乡的哥哥，用中仁生产的花生油、粉条、面条、肥皂状的火肠肠煮给亲人吃。
老头吃了一碗又一碗，这是儿时的香味，我老娘在我抗日参军时就是这么煮给我吃的…………父亲娘亲去世我都没在身边……娘亲……

老头见几个兄弟都修起了几间几转大瓦房，老老小小面色红润，也没给钱给几个兄弟，提出要感谢中仁给了一家人饭吃，去中仁参观。

乡政府通知李明凡，台胞要参观中仁……

老头只说了一句:

中仁这么好的食品，包装也要跟上……人靠衣装马靠鞍。

走时提出火腿肠、粉条、面条、中仁酒一样买一百斤带回台湾。
听说公司门口外地车守了几天，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也是开企业的，打乱企业安排就过份了。

老头要走了，作为公司懂事长的留忠仁，必须要亲自送出大门…………

老头侄儿说:

伯父，那个年轻人就是我们中仁懂事长，老头眼睛一亮，叫司机停车，从车里出来亲手递给留忠仁一张溜金名片……

大侄子，方便时到香港到台湾考察，我的企业永远为你打开大门。

汽车开走了，老头在车里念念有词:

南怀瑾大哥、南大师，中华民族强盛360年6个甲子，你推得好准哦……

中仁、忠仁，大福气之人，无为而治、强大无边……

老子看了无数企业，就只有中仁没有一条口号…………一条也没有！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样不人道的口号挂满了中华大地，用纪律、用作装要求的企业，注定在世贸开放后关门大吉。

对了，上次去德国奔驰公司考察，铁锅公司考察，员工也是对公司领导理都不理，你来嘛来，走嘛走，站远点，别挡手挡脚…………

亲眼看见那个留忠仁去看包装火腿肠，只戴了口罩，没穿卫生服，被包装工人赶走到五米之外…………好象留忠仁没有发火，还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换个地方就呵呵呵了。

威望、面子，在中仁公司就从没有过，你是懂事长，你的威望面子在你办公室内，出了办公室你我平等的。

老头念念有词，回到台湾就把中仁公司那一套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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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远酒醒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漠生的地方，头痛得利害，爬起来找水喝。

听道屋内传来声音，一个小娃娃大声喊:
婆，爷爷醒了。

黄智远老婆进屋了……老头，你醒了，来喝点茶水。

你们怎么全部在这？

黄智远好奇的问，他已经回过神来了，这里他坐着算卦多年，怎么变成厂了。

老头，你去成都进修，中仁公司除了饲料，其它商品都要包装，凡哥找到乡政府，要办纸箱厂，纸盒厂，乡政府就把空置的针刺蜀绣厂卖给我们。

那这厂是中仁公司的还是？

是儿子黄明理的，李明凡说同你商量好了，这是你投钱办的厂。

黄智远明白了，该李明凡唐刚鸣当翘脚老板，我自许黄孔明，同这两个虾子相比，差得太远，富贵之家代代传是有道理的，这种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是买断我黄家三代人以上……呜呼唉哉，阿弥陀佛。

黄智远用半天时间看了纸箱厂、纸盒厂，发现只有纸箱厂三条生产线在动，纸盒只是切纸机把型号切成型包装好，没人扎。

儿子黄明理解释说:

纸盒纯手工用胶水扎成型凉干，我们没有时间精力来管，就把这道成序外包出去，别人拿回家，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七岁小孩，手脚快的都可以挣三四元一天，我们只需发货收货给钱…………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昨天一群人要敬自己酒，一家人人平一个月收入百多元，一个科级干部才七十元，工人只有五十多元，人民教师才五十几元。

……以前怎么没发玩自己傻儿子有这种才能呢？

遥想无赖刘3娃，最能干的朋友肖何只是一个小县的小吏，最后成了大汉丞相，人还是那个人，能力还是那点能力，是平台是机遇造就了一个人。

正在发呆，来了十几辆架架车领纸盒原料，儿媳妇看了中仁仓库的收条，给了上一次的工钱，又写下发货条让他们去纸箱厂领原料，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

儿子黄明理介绍说:

这是油坊街的街坊们主动找上门来挣点辛苦钱，他们早上五点出发，八点到中仁仓库交货，拿着入库单到这领钱领原料。

黄智远把头望着天，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对儿子黄明理说:

明天告诉油坊街的街坊们，他们愿意用架架车往大东街拉产品的，一千斤两元运费。

爸爸，拖拉机拉是3元一吨。

你没看见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一个架架车上一个大水杯，几个盐饼子。

对了，明天不让他们拉，让他们把保证书交上来，要是他们半路上把东西顺走了，损失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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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中仁公司总经理黄智远刚打开办公室，驻公司的企业办乡干部带了一群大妈到了办公室，昨天送纸盒回去一说中仁总经理愿意让他们拉货到大东街中仁门市部，一千斤两元力钱，只是要担保，居委会主任苏大妈动心了，去街道办汇报后拿道街道办出的保证书后，召开了居委会大会……

会议结束后去解放路供销社又赊了五辆架架车，二十双胶鞋，二十张防水油布……

早上五点苏大妈陪同二十辆架架车出发了，把纸盒用油布包好，七点就到了车家坝乡政府，架架车去中仁仓库下货，苏大妈找上了乡政府办公室。

黄智远把油坊街街道办的保证书锁进保险柜，写了一式两份的合同，按米价决定运费，现在运费是一千斤两元钱，损坏，丟失由运输方照价赔偿。

苏大妈带着二十辆架架车走了，每辆车上装着煮花生、菜油、面条、火腿肠、粉条、饲料，每辆车一张清单，在大东街下完货就有40元拿。

他们还要去纸箱厂领纸盒原料。

居委会挖空心思给没有正式工作的家庭一碗饭吃，有能力的进丝厂、纺织厂，白糖厂…………每个地方都有被遗忘的不幸人，他们也要吃饭，苏大妈找上扎纸盒，现在又有了每天40元收入。

走到先锋桥，苏大妈同架架车队分路，她要带几个老姐妹顺着渠河到吴家湾农场同农场谈一谈，蔬菜便宜一分钟一斤也是钱嘛。

备注:

苏大妈是水利局苏自孝的老婆，他们几十年前用架架车给轴瓦厂送纸盒，上轴瓦厂那个坡，我还帮他们推过几次，如果没去世，那群老人90岁了，艰苦岁月，每个人都不容易，希望大家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当初也怨过自己父亲不是始皇帝而是一个傻大穷，让自己身无分文走向社会，受尽人间委屈，几年前我的儿子也说过有钱少爷住城头，穷人小孩住乡头……

人生成功主要靠运气，与努力无关……文中那位牛车主人1981年大东街千多元买的两间瓦房，九几年别人来开发时给了几个门店几套住房几百万现金。

人要信命。

我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干任何事都不顺，希望看道这篇杂文的网友，同人打交道时要选择眼睛有神，额头发亮，国字脸厚下巴，精气神十足的人交往，他帮不上你，绝对不会害你。

明天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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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1988年春节，长坡村文书曾光划带着儿子老四去拜会村书记留仁德，说明了来意。

曾光划家老四，长得一表人材，聪明大方，精于算计而又太过精明，见多识广而又固步自封，在他眼里，世界都是他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叫难得糊涂，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不怨他，每个年轻能干的人都一个样……世界都是我的。

曾老四去了北疆北屯几年，对比了当地各种物价，又去首府乌鲁木齐考察，口水都流出来了，猪肉比遂宁贵一倍还买不上，蔬菜水果红苕土豆……妈啊，全是钱啊，只是有一点不好，新疆牛羊肉品质高价钱贵，遂宁人民吃不起，只能单边拉过去，没有回货拉回来…………拉一车活猪去，卖了就是钱。

老四口袋钱不够才找他父亲，老四太能干了，犯了能干人的通病……看不起任何人，看不起嘛你莫表现在脸上嘛，他直接表现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上……坐立不安扭着身子，对父亲曾光划说着口水话极不耐烦。

老四也不多想想，父亲曾光划是十里八乡的能人，聪慧，有远见……没有远见会培养出老四这样能干有眼光的儿子…………中国人父以子为荣，子以父为荣…………曾光划提起老四眉飞色舞，儿子出息了，会挣大钱了，值得他丟下老脸四处求人。
人上了四十岁再也不会相信天上落饼子，只相信天上落麻条石，村书记留仁德为什么会相信老四会成功呢？

实际上他根本不相信老四成不成功这件事，而是相信千年邻居千年亲戚儿时朋友曾光划，同老四挣不挣得了大钱，以后是不是世界首富无关。

曾光划是个很骄傲的人，几乎不向别人开口，好不容易开次口，值得为他出点力。

留仁德陪着曾光划父子到中仁公司找黄智远，三个人先去留忠仁懂事长办公室，看道留忠仁那个样子，留仁德鼻子都气歪了……


大上午的，留忠仁在长椅子上呼呼大睡，还说着梦话，留仁德恨不得一脚踢死他，妈卖×，太丟了人……留忠仁同曾老四是同学，一起长大，人家老四靠自己能力生意做到新疆去了，自己儿子还在xx……！

黄智远用手招三人去他办公室，并轻轻关上留忠仁办公室门。

黄智远看着曾老四长大，两家人不同村，土靠土田靠田，以前还推过老四八字，见老四意气丰华带着两个长辈来找自己，知道有两个长辈担保，就详细问了老四在新疆的各种情况，问得特别详细。
老四以为黄智远不同意才反复问新疆细节，曾光划留仁德知道大事以定，每个人关心的重点不同，眼光不一样。

曾光划见儿子不懂事，忙说:

四娃，把你知道的米价、面价、肉价再详细告诉你黄叔，几车猪在你黄叔眼里不是个事……。

曾老四一听不是说一车猪嘛，老汉说几车猪，九车也是几车啊……。

于是又详详细细讲了一次，他讲，黄智远用笔详细记着。

已经下午三点了，大家饿得心慌，见黄智远记得认真，就用白开水喝饱。

终于记完了，黄智远把笔记把办公桌上的报纸锁进保险箱说:

再等两分钟我们去吃饭，我打两个电话……

曾老师感道很奇怪，黄智远用命令的口气让两个老板从成都重庆放下一切包个车回遂宁。

睡醒了的留忠仁见到同学很开心，曾老四这虾子商情高，内心瞧不起饭桶同学，表现得很亲热，亲和力十足，给人一谈话就有好感。

酒足饭饱后曾老四奇怪的问:

你们几百人上班，为啥没人给你们请示汇报？

黄智远说:

各司其则，一切按制度办，有什么事值得请示汇报的。

门卫连招呼都不给你们打？

有什么值得打招呼的，门卫是查进出货的，他们评什么给我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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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曾老四去洗衣间了，黄智远问曾光划:

你儿你管得住不？

这句话没法回答，凡是能干的儿子都不听父母的话，对父母言听计从的都没主见，曾光划老实的说:

四娃从小都有主见，听话是听话，大事都是自己作主。

也就是你管不了他哦？

曾光划点点头。

我们中仁准备进军新疆，有一个泼天的富贵准备送给你家，看样子还是算了，我们用人只用实诚人不用聪明人，老四太能干了，受不了苛刻的制度。

我还有一个老伍，为人诚实。

就是八岁你就教他打长牌那个？

对啊。

老四从新疆回来要一个月，看两个老板回来怎样决定了，你让老四把新疆详细地图给我。

天刚黑，两个老板回来了，他们都买了蓝鸟汽车，都配了司机，对于他俩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

唐刚鸣说:
我从亲家学校借到了苏联宪法中文版，还有苏联地图……

李明凡说:
芝加哥谷物交易中心记录近三年收集齐了，全在这里……

黄智远抓了抓头皮发氧处，落下一把头发，说:

你们先睡一觉，明早八点准时在办公室开会。

苏联是个奇怪的国家，它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它在联合国有十六张投票权，苏联一张，十五个加盟共和国各一张……
这就对了，强大的苏联只是外表，内部狗咬狗迟早大打出手，民众不离心离德才怪，苏联收取各加盟国重税自己用，反过来讲苏联并没有自己的地盘，苏联只是寄生在各加盟国上的超级寄生虫。
苏联有的机构，各加盟共和国都有，税收都是各收各，苏联在各加盟国的资产，各加盟国既不心痛又不关心。

这些都不是重点，不是黄智远关心的，黄智远关心的是世界上一半的黑土地在乌克兰，以前种小麦，现在都种上了棉花了，那就对了。

又看了芝加哥谷物交易数据，小麦、大米、玉米、大豆每年单价都在下降，两伊战争刚结束，石油还处于高位，伊拉克已经占领科威特，石油还要涨……

苏联在阿富汗的粮食供应吃紧……

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苏联，完了，十年内完了，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吃饭穿衣才是真的，每个加盟国人民都缺衣少食，苏联每天生产十万件核武器又不能当饭吃……苏联见油价高卖石油买粮吃，东欧平原产粮区全变成棉花田，棉花单价高…。

黄智远又一个通夜未睡，洗个冷水脸就同两个老板商量怎么挣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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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留忠仁给黄智远及两个岳父倒上茶水后坐在边上听，他快满20岁了，可以听了。
黄智远说:

我们中仁要发展，总部必须搬到成都去，成都有机场有火车，又是西南物流中心，有几十所大学，各方面人才不缺。

车家坝各个厂区要扩大，仓库要扩大，有多少原料收多少原料，加大生产，卖不脱全堆仓库里，世界马上要大变，再多仓存也不够卖。

两个老板对这两点毫无感觉，他俩直接说:

说重点。

我赌苏联十年内垮台。

李明凡、唐刚鸣对了一下眼色，坐直了身体，李明凡说:

需要我俩做啥子？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能贷多少，能借多少，越多越好。

还有呢？

去新疆办公司办厂、出口粮食的批文。

说一说为什么去新疆而不是去东北？

假如苏联垮台，远东才几个人，从远东到莫斯科一万多公里，莫斯科才多少人，再说了，我们是民企，去东北会被别人吃得毛都不剩一根，人吃人的社会，吃的就是我们这些没有靠山的普通人，随便一个借口，人没了，钱也没了。

去新疆什么地方？

塔城是个好地方，成都火车到塔城，离苏联边界12公里，从哈萨克到乌兹别克、到乌克兰，铁路公路都与塔城相连，主要是东欧几亿人，再多粮食也卖的脱，可以价格翻五倍卖。

黄哥，伊梨伊宁市是个好地方，欧亚大陆桥口岸……霍尔果斯口岸就在伊梨州。

两个老板、两个虾子，你们不怕别人把我们骨头打成粉粉当饲料，我们算啥子嘛。

几时出发？

三天后我带忠仁，3妹先去塔城考察，塔城有两三千遂宁人生活，安全不是问题，让4妹回来守公司。

老黄， 你为啥对新疆那么热情？

我只对钱热情，你两个命好，我只好当长工…………邓大爷改革开放，新疆建设兵团青年才俊能跑的全跑了，剩下跑不动的老弱病残坐吃等死，你们知道新疆物价有多高嘛，猪肉是遂宁一倍，

唐刚鸣口水一下就流出来了说:

这么贵，多少钱哦，值得走一下，兵团人一跑，物价自然高，凡哥，干脆大家一起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生意人没有傻子，我们能收集情报，别人也能收集分析情报。

李明凡说:

我们中仁的面条、粉条、花生油、煮花生、小磨芝麻油、火腿肠、中仁大曲、中仁菜油、中仁精面粉，拉个50吨去新疆乌鲁木齐闯市场。

凡哥，你看公司大门口的车，等了一个星期了，生产不出来，再说了，我仔细问过曾光划家老四，乌鲁木齐超市都卖我们中仁麻油，你以为别人不懂赚钱。

智远，曾四娃不是去北屯发财去了吗？

他爸爸找我卖一车猪给他，他拉到乌鲁木齐去卖。

李明凡说:

忠仁，去叫你同学，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留忠仁骑上摩托车回长坡村曾光划家，看见曾光划气势凶凶要动手打曾老四，按了两声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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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曾老四个人能力强，出门如鱼入水，他弟弟没出过门，能力相应要差一点。

曾光划的意思是大带小，两兄弟一起发财，老四坚持不同意，儿大不由爹，想动手又舍不得。

曾家三人一起去吃饭，曾光划说:

我的老五跟着你们去吧，不说工资，给口饭吃就行。

黄智远想了一下说:

只要老五一年内不犯规，这一年的工资不少他一毛，回去准备一下，后天跟我们一起去塔城。
曾老四心里犯味了，他们去塔城卖猪肉…………一个个不地道，我好不容易找的商机，就失去了。

曾老四人小城府深，什么也没说。

李明凡问:

4娃，北疆天气如何？
夏天天堂，冬天太冷，可以零下三十几度。

李明凡与唐刚鸣对了一下眼色继续问:

有没有大型养猪场？

新疆牛羊多，遍地是草场，喂猪好象不行，冬天太冷。

那北疆塔城种小麦、花生怎么样？

产量比遂宁高，兵团的地，几元钱一亩一年，可以租十万亩几十年，就是投入太大，不过可以申请农机、柴油补助，新疆一年只种一季哦，到了国庆节就上冻，冻硬了坦克都压不起印子。

李明凡自言自语道:

四月初到国庆节种庄稼，国庆节到三月底可以就地加工。

曾老四打断了李明凡的声音:

大表叔，你搞错了，是种二十天，收二十天，平时只是追肥，防牲口破坏，新疆的庄稼除了蝗虫一样，其它病虫全冻死。

老四，你是一个能干人，心智比较成熟，能观察的这么仔细，大表叔再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加入中仁，收入不会比你单干少。

李明凡嘴里问老四，眼睛却把曾光划看着。

曾光划用眼睛把四儿望着，手里的茶杯抓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暴起砸过去。

曾老四见老汉杀人的眼光，说不怕老汉打那是哄人的，老一辈只求稳，家底就那么厚，赚了祖坟冒青烟，亏了啊，打工二十年才还的清，人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

曾老四站起来端起酒杯说:

我学娃，正式加入中仁，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说完把酒干了，把酒杯用力砸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

曾光划借口进卫生间，他去揉眼睛去了，任何生意都不是一帆风顺，从遂宁拉猪到乌鲁木齐，三四千公里，路上可变性太大了，失败了一家人要还多少年债！

留忠仁对唐刚鸣说:

老汉，仓库里还有十几吨豆腐皮，其它都不够卖，是不是把豆腐皮厂停了？

黄智远接过话说:

不能停，每个生产线必须加大，遂宁有家做豆腐皮的厂，叫推老3豆腐皮，我买来试过，油与海椒与豆腐皮都不如我们正宗，我们包装好，开袋既食…………我们把豆腐皮拉到塔城去碰运气。

唐刚鸣问黄智远:

如果我们包着农场散养鸡鸭鹅，既可以防害虫飞入农场，又可以增加收入。

黄智远说:

种庄稼几千年，养殖几千年，就没出一个富翁，养猪一年不如杀猪一天，我们的新疆盈利点不在养猪场、不在农场，而在火腿肠，在面条精加工，面粉粉加工，我们只能占这两样，租地养猪只是投名状，让兵团势力保护我们不受委屈，我们猪肉不进入市场，就不会同别人有利益冲突，别人也不会收拾我们…………一切的一切只有去塔城看后才知道。

曾老四彻底服了，还是黄智远才是真正的老社会，我不同任何人有利益冲突，别人收拾我干啥，当地兵团才是最粗大腿，我交了保护费，你就得保护我平安，我的利益同兵团一致，谁收拾我，兵团就会杀得人头滚滚，提起刀问还有谁不服。

更重要的是，农机、柴油的补贴，那都是纯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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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

买一只大雄鸡，各敬各的神

中仁一行人去布政使司衙门办各种手续，布政右使大人亲自接见了他们，问得特别详细，当听道中仁公司自己只有总预算五分之一的资金时，不以为然地说，我同兵团负责人是战友，记住，你们中仁是援疆，是民族的骄傲，是川军的骄傲，川军抗日是主力，援疆同样是主力，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川人十万兵，四川人要在每个行业都要雄起……你们用遂宁资产在川发展贷款五分之二，再去兵团贷款五分之二，什么都解决了。

到了塔城，兵团负责人只有3个要求，
一个要求是所有文件上必须在前面注明……兵团、中仁。
一个要求是合同必须订30年

一个要求是兵团在市场均等的条件下有优先购买中仁产品的条件。

双方签定合同后，兵团在塔城靠铁丝网边上在地图上划了十万亩土地给中仁，送了3台大拖拉机，送了十吨柴油，免费把变压器电源供到位置上。

免五年租金，合同共35年，每年5万租金，30年不变。

抱着兵团批文，拿着地图找到边界十万亩地，所有人都对新疆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也太宽了，宽三公里，长23公里，铁丝网都要30公里还不包括国界铁丝网23公里……

这就是中仁的地盘了，千里无人烟，5万一年太亏了，除了风吹就是草，这算怎么一回事，合同已签定了，早知道一万一年他们也要同意，我们多围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也没人管，千里草场无人定居，谁关心这么点小事。

好的一面是离塔城街上这方只有五公里。

免租五年也好，大家立即分工，塔城有遂宁人一千五百多人，请他们来一部份打桩围铁丝网。

遂宁人多小尖哦，3公里宽硬深深多围了一百米，成了3100米宽，又可以围了五千亩。

兵团拉电钱，安变压器的还在说:

四川人好实诚哦，要是我，非要兵团送火车站十个仓库给我，我不多围500米宽才怪。

中仁一行人懂起了，3100米宽变成3500米宽了，又去兵团要了火车站十个大仓库，免费使用35年。

第三天安变压器的领导又在说:

要是我，非要兵团设计施工大棚种反季节蔬菜，养5万头猪的化粪池，一千吨的冻库，一万吨的粮食仓库。

四川遂宁人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跑脱了无数投资客，兵团二代四处跑，没人了，象中仁由四川布政使司介绍过来的，再跑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黄智远立马去兵团表忠心……

我们已回四川买种猪、鸡鸭鹅，今年开荒来不反了，铁丝网与厂房、仓库、养猪棚同时进行修建，铁丝网建好后，就把鸡鸭鹅养在里面……

听了黄智远的忠心，领导大手一挥，朝庭送了5000台拖拉机给兵团，你选20台开回去，柴油你们自己买了。

兵团与中仁都心满意足，把话说开了好，利益一致了大家都开心。

对于兵团来说，我只要人，越多越好，坛坛罐罐一文不值，土地更是一文不值，你四川人还能把地背回四川去，有本事你背啊，随便背。所有建筑设施设备，时间一到都是我兵团的，你就是建设成以色列那样高质量农场，时间一到都是我的，我希望你发大财，你发了大财才舍得投资，你没挣上钱跑了，我又去找谁来干，我的脸还要不要。

留忠仁、曾老四见证了兵团速度大度，黄智远回遂宁把中仁营运中心搬成都去了，唐刚鸣李明凡回家当翘脚老板去了，曾老五回家招500员工去了。

三个月刚过，500员工宿舍修起了，厂房仓库修起了，养猪场、大棚修起了，沼气池也完工了。

留忠仁、曾老四一算帐，帐上还多出3万元，也就是说，中仁一分没花，白得了一个十几万亩的现代化农场，兵团的午餐肉罐头的批文，500员工一个月的生活费。

兵团招商引资，也是拼了血本。

人慈仁尽，你中仁再不挣钱，就该天打雷劈了。

兵团领导听道中仁500员工到了塔城火车站，还有几列车设备，不说真主保佑，改说阿弥勒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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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丑哥还在审核，做生意的朋友请丑哥私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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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远新疆塔城之行非常成功，一分钱没花白得了一个65平方公里的现代化农场，他把留忠仁召回成都，由曾老四任中仁新疆代表，曾老伍任生产经理，大规模生产中仁面条，中仁面份，中仁午餐肉，中仁豆腐皮，中仁大曲、中仁花生油、中仁菜油、中仁粉条，把遂宁车家坝的生产线复制了，产量大了5倍，曾老伍那麻雀都可以忽悠到手心跳舞的口才，让遂宁在塔城农场有两千多人…………每年3个月带薪假，包塔城到遂宁的车票，不回遂宁休假继续上班的，每年十五个月工资。

遂宁人只缺钱，听到这种好事，角都要打脱争着去，特别是生产饲料要300人，硬生生变成400人。

中仁无为而治的公司文化，每个员工都是大爷，我只认公司制度，新疆农场比车家坝还顺心。
李明凡离开重庆到上海去办分公司去了，企业要生存，现金流很重要，黄智远赌苏联垮台，李明凡唐刚鸣除了大力配合支持，就是挖空一切渠道找钱维持公司正常运转，中仁质量好，微利生意，现金回收太重要了。

要说生意上情报，江浙潮汕中国第一，李明凡在上海的中仁产品，一个星期江浙潮汕商会都摸清了…………四川人生产的面条，质优价廉，不能让他们面对百姓，必须要我们先把他们产品锁死，定下合约，只能卖给我们商会。

比智商、比见识、比财力，苏松常潮汕可以同欧美打个对对糊，李明凡见大商会主动找上他，每样产品加几分钱，有多少全收，先给你中仁一大笔钱。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李明凡顺着外滩往苏州河苏联领事馆边上的大超市买点日用品，发现超市在搞活动……凡是买上一百元钱的产品，免费送一斤中仁面条……来自神奇的天府之国，除了国宝大熊猫，就是中仁面条，面条里不但加了鸡蛋，还加了地球上只有斗城才有的神奇药物……菊心白芷，大家闻一闻面条的香味，夏天放在家里，蚊子都没有……

李明凡大开眼界，来自天府的宝物，人家不收钱，过送。

千年苏松常，佩服。

李明凡想起黄智远拉着自己耳朵说…………同大商家搞好关系，争取买回一百万吨的大豆、玉米、小麦……

厚起脸的李明凡，走进了苏州商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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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远看新闻，美国对萨达姆说，明天早上八点过五分，准时动手打你，你作好挨打的准备。

立马把国际油价翻出来看，原油价又涨了，把芝加哥谷物数据翻出来看，各种谷物继续下跌。

黄智远明白了，北约打海湾战争，把伊拉克打垮了，同时也把苏联拖死了，油价高涨，种庄稼就是神经病，棉花大规模涨价，整个东欧平原全种上棉花，三年之内你等着瞧。

给唐刚鸣打电话，四处拜保保，能借能贷都行，又给远在乌鲁木齐的兵团领导打电话，请兵团担保，中仁要买200万吨谷物存在塔城仓库，领导让他明天早上八点再打电话来，结果一个小时后兵团领导打电话来说:

我们担保400万吨谷物，以中仁企业向海外购买，200万吨归兵团仓库，200万吨归中仁。

李明凡同苏州商会谈兴正欢，商会秘书长听说中仁企业要买粮，作为粮食加工企业，海外买粮很正常，南北美大陆几千万吨各类粮食堆在仓库卖不脱，连续二十年大丰收，大农场主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李明凡又找苏州商会，提出买450万吨总量的各种粮食。

苏州商会秘书长把中仁的类分好，钱算好，立马给芝加哥苏州商会打电话，总量变成了600万吨…………人世界最聪明的苏松常人，早通过各省苏州商会把情报摸准了，从五年前开始农业人口大规模向工业建筑业进军，粮食迟迟没涨价，是因为农村家家户户谷子可以吃五六年，每年又要种，再过三年才会显出问题来。

两个月后，塔城每天收到3000吨各种谷物，长达一年多，两千个大仓库都堆满了，400万吨各类谷物，按八折加工，除几十万吨大豆，几十万吨玉米，精加工后的大米，面条面粉，只够东欧几亿人吃半年。

中仁四川仓库多了50万吨库存，面对每天天量利息，黄智远愁啊，每天的现金收入，刚够利息。

没办法了，到西天求如来去，拖上两年，利息吃垮中仁。

黄智远从双流上到乌鲁木齐的飞机………200万吨的钱是我贷的，亲兄弟明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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